龙虎山上空飘浮着几片零散的云朵，在微风中悠闲地游走。
陈冬随意地指向对面的座位，随后便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中平板上。
他对张之维和田晋中的交谈并不感兴趣，余光瞥见那两人正专注地打量着小道童。
对面，小道童低着头，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边。
他的面容在众人注视下微微扭曲，原本清秀的气质在下一刻发生微妙的变化。
肌肉线条悄然浮现，骨骼结构也略显突出，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彪悍了几分。
张之维和田晋中对视一眼，眼中尽是震惊。
他们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波动，那是炁在体内流转时特有的韵律。
“居然让全性的人在我们龙虎山呆了这么久......“张灵玉轻声叹息，眼神复杂地打量着对面的'小羽子'。
这个曾经跟随自己学习的年轻人，如今却站在对立面。
陈冬放下手中的平板，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，最后定格在龚庆身上。
“好了，既然知情的人都在，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。”
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，“田晋中道长，你的伤我们完全有能力治愈，但是......”
话音未落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，“之后你可能就不再是一个纯粹的人类了。”
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，激起阵阵涟漪。
张之维和田晋中同时皱起眉头，龚庆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倾身体。
陈冬微微眯起眼睛，仿佛在打量一件稀有的珍宝，“是的，我没说错。”
“手术后您在物质上就不是一个纯粹的人类。”
“当然，只要认同我们的文化、愿意融入我们的并且可以和平交流的都可以算作人类。”
“至于肉体的变化这些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问题。”
“至少在我知道的范围中，关于人类分类的讨论就有很多种。”
他缓缓站起身来，走到窗边推开一扇木窗，让清新的山风吹了进来。
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“身体损毁意识上传的机械人算不算人类、基因修改优化后代的算不算人类、甚至是你们这种炼炁修炼到远超普通人的算不算人类、那些拥有先天异能的算不算人类？”
“其实人类这个命题很宽泛，只要你认为你自己是人类，其他人也没有反驳，那么你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类，这和你的外表没有太大的关系。”
陈冬转过身来，目光灼灼地望着田晋中，“田道长，我们的方案是用一种可控病毒修改基因。”
“并且添加大量的化合物与营养物质，让你的身体重新焕发活力，让身体自行修复受损的部位。”
陈冬张开双手比划着，“有点像是断尾的蜥蜴重新长出尾巴。”
他走到田晋中的面前，透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，
“不过这个方案最大的缺陷就是再也无法生育，或者说无法和普通人类生育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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