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时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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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铜怀表的滴答声在剑碑界化作季风，所过之处草木疯长、山河易形。叶观伫立在新生的翡翠山脉之巅，腕间缠绕着怀表延伸出的光弦。每根弦都连接着某个冰棺婴儿转世的维度，弦上跃动的光点正缓缓向怀表汇聚。

"第八万九千七百二十一个。"纳兰迦轻触光弦，映出某个小世界的画面：转世为渔家女的婴儿正用剑气驱散台风，"还差一万二千七百七十九个善终因果。"

叶观正要开口，怀表突然剧烈震颤。所有光弦齐齐断裂，断口处渗出苍白的粘液。被连接的小世界画面急速扭曲，渔家女的身影坍缩成青铜雕像，台风化作监察厅的战舰群。

"诱饵生效了。"

虚空裂开猩红缝隙，青衫文士的改良版踏出。他手中的琉璃沙盘已升级成星核熔炉，炉中煅烧着十万枚青铜剑纹，"这次不是盗取因果，而是置换现实。"

剑碑界的地脉开始晶化，百姓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掌正蜕变为机械。纳兰迦挥簪斩向熔炉，却被凭空出现的冰棺挡住——棺内赫然是成年后的剑碑，胸口插着最初的桃木簪。

"选择吧。"文士敲击熔炉，炉火映出两个未来：一边是剑碑界全机械化的恐怖图景，另一边是冰棺剑碑复苏却失去所有记忆，"是要冰冷的永恒，还是残缺的真实？"

叶观扯断腕间光弦，缠住熔炉的观测口："我选第三条路。"

断裂的光弦突然暴走，如蛛网包裹整个剑碑界。众生机械化的部位纷纷脱落，从中钻出翡翠色的新芽。渔家女的青铜雕像裂开，真正的她从花苞中跃出，手中剑气竟带着草木清香。

"怎么可能！"文士的熔炉出现裂痕，"这些低维生命怎能突破我的认知锁……"

"因为你从未真正注视过他们。"叶观抬手接住飘落的怀表碎片。碎片中映出青衫文士的起源——某个被监察厅格式化的农业星球上，少年时期的他正用剑气收割麦穗。